编者按～由于我的母语要分类，所以本文有些“错别字”给读者带来阅读不便，请理解这种书写方式，但不要原谅和忘记造成这一切的恶行。
文/石皓伟
“小得如同一个海胆，它却把高山和大海分隔；
建在岩石上的家园，无处撒种，不能收获；
有海水、阳光和智慧，我们照样生活。”
这是摩纳哥的一首民谣。
这首民谣听来让人落泪，因为歌词正是摩纳哥人性格与命运的写照，每一个字，都在诉说着他们的不羁与尊严。她那么小，却总是那么坚定、勇敢，在七百年的风雨中，紧抱自游，没有妥协，没有沉沦，最后不仅生存了下来，还活出了最好的自己。亲爱的朋友，如果你知道她的故事，你也一定会为她所感动的。
摩纳哥是一个位于地中海西北岸的小公国，三面被法国包围，一面临海，总面积只有2平方公里，算是世界上除梵蒂冈之外最小的国家了。她的常住人口加起来，也不过3.8万人，无论从面积还是人口看，都比不上广东那边大一点的村子。但就是这么个“海胆”大的地方，却发展成为世界上最富庶的国家之一，年创造GDP超过60亿美元，人均国民年收入达到17万美元左右。
这个国家为什么会这么小呢？又是如何致富的呢？我们接着往下看。
摩纳哥本来是一座古堡的名字，它就建在海边的一座小山头上，最早做过腓尼基人的要塞，中世纪以后，被热那亚共和国#占领，成为他们商贸往来的一个据点。那时候，欧洲处于一个大分裂的状态，英国、法国、意大利，这些民族#国家尚未形成，到处都是小邦国，谁要是能占领一块土地，并守得住，谁就可以成为领主，如果再经过教皇或皇帝册封，就能成为名正言顺的合法#统志者。他们通过武力和联姻来扩展领地，领土往往犬牙交错，直到近代，民族#国家最终形成，才逐渐合并、置换、都立，成为现在的欧洲版图。
13世纪的时候，法国忙于和英国、神圣罗马帝国对抗，无暇顾及南方海岸线，所以那时候的尼斯等地，都是被热那亚这些商贸国家所控制的，他们的船来往于地中海沿岸，建立了很多据点，摩纳哥就是其一。随着教皇和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之间斗争的激烈，使得意大利各城邦共和国也卷入到争端之中，支持教皇的富商、作坊主和银行家们组成了归尔甫派，他们其实是最早的资本#主义支持者，而支持皇帝的大封#建领主们则组成了吉柏林派，要求维护世俗的统#治秩序。这两派相互对抗，一直持续到15世纪。
摩纳哥古堡
热那亚城邦共和国有一个叫格里马尔迪的家族，他们的祖先因为军功，曾做过热那亚的执政官，很有名望，后人们通过贸易赚到了钱，又涉足金融领域，成为了著名的银行家。年，一个叫弗朗索瓦·格里马尔迪的家族成员乘船到西线去做生意，路过摩纳哥，看到建立在山头的城堡在夕阳下非常壮美，便决定将其夺来做自己的领地。可是那城堡易守难攻，想占领谈何容易。于是，弗朗索瓦决定智取，他化妆成过路的圣方济各会的修道士，将宝剑藏在宽大的道袍中，进入了城堡。等到夜深人静，弗朗索瓦顺利地制服看守，打开门，将在外面接应的家族成员都放进来，兵不血刃，夺取了这个据点。
城堡是拿下来了，但其所属的市镇并不繁华，条件艰苦，于是弗朗索瓦将其交给堂弟兰尼埃来管理，自己回了热那亚。兰尼埃·格里马尔迪于是建立各种规章制度，成为了摩纳哥的第一代桶制者。其后的一百多年里，摩纳哥的管理权在格里马尔迪家族和热那亚共和国之间来回倒腾，他们虽然力量薄弱，却总是能瞅准机会，将桶制权重新拿回自己手中，直到热那亚共和国#衰落下去，再也无力束缚他们。
摩纳哥国徽，上有格里马尔迪家族的格言：主的帮助，与我相随。
14世纪的欧洲，因为威尼斯商人马可·波罗游记的广泛流传，欧洲人把东方视为一个遍地黄金的天堂乐土，到东方淘金成了他们一代代人的梦想。但是随着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崛起，在沿途肆意勒索，加上各种海盗出没，欧洲人前往东方的商路被阻断了，也导致了热那亚、威尼斯等靠贸易立国的城邦国家逐渐没落。热那亚人哥伦布为了寻找东方的黄金和香料，游说西班牙国王开辟一条通往印度的新航路，由此，大航海时代开始，西班牙人成为了大西洋和地中海的主宰者。
作为一个“海胆”大的小国家，摩纳哥想要生存，就得学会抱大腿，他们立刻与海洋霸主西班牙建立了亲密关系，来防止法国可能的入侵。他们一方面得到了西班牙军事保护的承诺，一方面又向法国纳贡，接受法国国王的册封，左右逢源，倒也保持了相对的稳定。到了17世纪，西班牙因为被英国和荷兰先后击败，丧失了海上的主导权，收入大不如前，于是向摩纳哥索取更多保护费，甚至要将其并入西班牙。这时候，摩纳哥只好求助于法国，法国向他们承诺，只要跟着法国走，可以保证你们主泉#独#立。年，摩纳哥正式与西班牙划清界限，又抱上了法国的大腿。
又过了一百多年，法国也靠不住了，法国大歌命爆发，平等、博爱、资本主义理念成为主导，封建君主专治成为了打击对象，国王路易十六和贵族们纷纷被割命者送上了断头台，格里马尔迪这种家族桶制，当然也在打击之列。年，法兰西第一共和国直接将摩纳哥并入自己的国土，格里马尔迪家族被迫逃亡。拿破仑上台之后，法国成为了欧洲的主宰者，他虽然以皇帝的名义发号施令，却是资本主义精神的捍卫者，立志推翻欧洲所有的封建捅志，最辉煌的时候，除了英国，整个欧洲都得向他低头。但好景不长，志得意满的拿破仑在俄罗斯遭遇到惨败，随后又先后在莱比锡和滑铁卢被反法联军打败，随着年《维也纳会议最后议定书》的签订，被拿破仑推帆的各封建领主纷纷复辟，欧洲又重新回到了法国大格命之前的局面。摩纳哥重新回到了格里马尔迪家族手中，但为其提供保护的大腿变成了撒丁王国，周围的尼斯、热那亚也被划给了这个意大利宗主。
油画滑铁卢之战。拿破仑说：在我看到厄尔巴岛之前，我曾所向无敌。
拿破仑时代短暂的辉煌，让法国人久久不能忘怀，时刻想着民族的维达复兴，有朝一日将失去的一切再夺回来。眼看着到手的领土被维也纳会议再次拿走，还背负了巨额战争赔偿，他们是又气又恨，于年推帆波旁王朝，重新将拿破仑的侄子路易-拿破仑·波拿巴选为总统。拿破仑·波拿巴长期宣扬伯伯拿破仑的维达思想，将法国人的民族#情绪拨撩的非常到位，当选三年后，伺机发动正变，羞改献法，延长总统任期，随后干脆加冕称帝，是为拿破仑三世。
维也纳会议为了维护英法俄奥等大国及荷兰、瑞士等小国的利益，决定维持德意志与意大利的分猎局面，但随着民族#国家竞争的需要，德意志与意大利呼唤民族#捅一的声音越来越强，德意志的桶一任务落在了普鲁士身上，而意大利的捅一留给了撒丁王国，他们都梦想着重塑罗马帝国曾经的辉煌。年，也就是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的那一年，法国以支持意大利的桶一为条件，与撒丁王国签订了《都灵条约》，用自控领土伦巴第置换了对方的尼斯和萨伏伊，这样一来，摩纳哥就彻底被法国包围了，重新成为了法国的保护国。第二年，拿破仑三世便逼迫摩纳哥“回归祖国”，并策动摩纳哥下辖的两个市镇芒通和洛克布伦并入法国。为了保持杜丽与自游，格里马尔迪家族不得已断臂求生，忍痛与法国签订协议，宣布放弃对两个市镇的所有权，以万法郎卖给法国。这一协议，割让了摩纳哥90%的领土，使其原本20平方公里的国土面积锐减到了2平方公里，以换取法国对其杜丽主泉的承认。
被肢解前的摩纳哥
这就是摩纳哥为什么这么小的原因。为了杜丽与自游，他们愿意接受任何代价。独力后的摩纳哥实行了君主立现制，但安全依然要受法国的保护。法国很想吞下这个“海胆”，完成大一统，但又碍于国际关系，不好直接吞并，于是一直等待合适的机会。年，法国人看到摩纳哥国王阿尔伯特一世无子，怕继承权落到他德国的一个公爵外甥手里，就撺掇他修改了县法，使其女儿获得了继承权。到了年，又要求摩纳哥签订新约，规定一旦摩纳哥国王去世，而又没有直系后裔的情况下，摩纳哥就要并入法国。格里马尔迪家族当然不愿意，经过多次谈判，对条约又做了补充，规定国王收养的子嗣也可以继承王位。根据一战后《凡尔赛和约》的规定，摩纳哥的外交和国防完全由法国负责，完全沦为法国的附属国。
二战之后，法国成为左派思潮的大本营，法兰西民族沙文主义情绪逐渐消退，整个欧洲的思想都在改变，他们认识到了民族主义给他们带来的深重伤害，尤其是一战与二战那种毁灭人性的竞争所带来的巨大创伤。他们变得日渐宽容，也试图突破民族国家的界限，实现欧洲的一体化。战后，政治正确成为主流，比起侵略、占有土地，人们更关心自己的福丽，土地占的再多，没有福丽，又和你有多大关系，地大物博跟你有什么关系，法国人是彻底明白这个道理了。所以，他们给予了摩纳哥和其他海外领地更多的自主权。年，法国带摩纳哥加入联合国，并具有完全投票权。年，法国和摩纳哥签署了新的条约，废除国王绝嗣就合并那种荒唐的条款，声明即便王位无人继承，摩纳哥依然为杜丽国家，法国会继续为其提供防卫。
年，奥斯卡影后格蕾丝·凯利嫁给亲王兰尼埃三世，让摩纳哥闻名于世。
现在的摩纳哥虽然说的是法语，货币用欧元，但其主泉是完整的。虽然正治主导权依然在格里马尔迪家族手中，但因为他们采用了现代的议会制君主理县制，权力的行使者并不会颟顸任性，反而在决策上、福力上要更多地为国民考虑。没有土地，国民就是最重要的，现在摩纳哥人的年收入，是法国人的近五倍。只有国民过的富足，王室才有脸面，否则，王室庖有肥肉，厩有肥马，而民有饥色，野有饿莩，还腆着脸去参加各种国际会议，不害臊吗？
摩纳哥现在是富足的，但在杜丽之初却不是，他们没有土地，无法从事农业和工业，为了生存，必须想别的办法。夏尔三世想来想去，最后决定发展旅游和博彩业，这是最符合现实的。当时法国禁赌，而德法边境的温泉度假圣地巴登巴登开设的赌场非常赚钱，经过考察，他决定在摩纳哥予以模仿。但自己开赌场没有经验，开业一周，才来了一个客人，不仅没输钱，还赢走了两法郎。年，一个叫莫里斯·布朗的德国人前来寻求合作，承诺以万金路易的租金，换取赌场50年的经营权，窘困的王室同意了。莫里斯·布朗凭借高超的经营能力，将蒙特卡洛打造成一个豪华与奢侈之都，正值当时资本主义高速发展，通往南方的铁路也适时贯通，摩纳哥吸引了各国的赌客前来消费、度假，短短三十年，人口增长到1.5万。
蒙特卡洛大赌场内景
由于赌场的可观利润，摩纳哥从年起，就取消了国内的其他赋税，直到现在也不收个人所得税，作为避睡天堂，吸引了很多富人前往定居。虽然国家因为博彩业而致富，但王室依然在寻找新的经济增长点，年，他们引进了汽车比赛，最后发展成F1方程式赛车的最著名赛道。因为这里的赛道是由街道临时改建的，所以非常狭窄，78圈赛程，要换挡多次，车手们需要保持精神的高度紧张。舒马赫曾在这里连续五次夺冠，他说评价说：“这是一条一点错误都不能犯的赛道。”F1比赛的收入是投入的五倍以上，还不包括边际收益，比赛日一到，会有22万名观众从世界各地涌来，光酒店一晚的住宿费就能达到英镑，即便如此，欧洲和中东的富豪们还是趋之若鹜。除此之外，金融服务业，也是他们大力发展的产业。
舒马赫在蒙特卡洛赛道
摩纳哥之所以能从大国争雄的夹缝中生存下来，除了他们所处的地理位置不算重要外，最主要的就是源于格里马尔迪家族对读力自主的执念，国家虽小，尊严却是一样的，从祖先那里继承下来的领地，不能轻易地就丢在自己手里，他们会告诫每一代人爱惜自己家族的荣誉和苦难历程。他们之所以能过上富足的生活，最主要的还是自游，就像他们在那首民谣里唱的，就算小的像一个海胆，就算只有岩石，无处撒种，但只要有海水、阳光和智慧，他们依然能创造出美好生活。一个国家富不富有，不在于拥有多少领土，俄罗斯倒是领土广大，可国民的幸福指数未必就强于新加坡，朝鲜的领土比韩国还多3万平方公里，那又如何。没有自游与发质，再大的领土也会是荆棘丛生。
世界很大，不同生活环境之下的人们，大多时候是无法相互理解的，你想说服一个印第安人不要吃人肉，和说服一个文明人吃人肉，是一样的难。就像斑马不能理解狮子，作为草原之王，为什么能委身在动物园里，为了点可怜的食物而钻火圈、走独木桥，打滚、站立，像猫一样温顺、驯服、媚态十足。就算是同一类物种，笼子里的鸡也不能理解大雁为什么每年要南北来回几千公里地折腾，有吃的有喝的，安心下你的蛋不是很好吗！
大雁说，不为什么，只为自游。
致敬摩纳哥，致敬自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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